玻璃房的約定(29)
“怎麼睡不著呢？”看了一下手機，原來我已經睡了幾個小時了，沒想到一顆安眠藥還真管用。我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，大廳裏漆黑一片，安琪的門是關著，可能睡著了吧！這裏的一切都亂七八糟的，到處都是啤酒瓶和食品袋；這幫傢伙，可真會鬧的，明天不知道得誰收拾呢？乾脆上頂層去吹吹‘晚風’吧！----這門怎麼是開的呀！肯定是喬穎傍晚下來忘了關了。月光照著，模模糊糊可以看清方向。我往前面的陽臺走了過去，就在這時，我停下腳步，因為我看到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邊，手裏拿著一支煙，放在嘴裏，那有點火光的煙頭一閃一閃的，但那點光不能讓我看清楚那個人是誰。
“喬穎，是你嗎？”我站在離他不遠處輕輕地叫道。
“----”他沒有回答，我悄悄地走了過去，站在他身邊，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，但是模糊的身材，可以確定他是喬穎。
“這麼晚了，你怎麼還在這啊！傍晚的時候‘晚風’沒吹夠啊！”
“----”他還是沒回答，抽著煙靜靜地看著遠處。
“你有心事啊！你平常不抽煙的----喂！喬穎，你怎麼不說話呀！是不是因為我晚上冤枉你的事生我的氣了。別那麼小氣了，誰叫你不幫我的。”
“我不是喬穎。”當我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，我馬上可以確定，那個人是林天南。
“你說什麼？啊----”還沒等我反映過來時，我不小心往後退了一步，還好他速度極快，馬上拉住我的另一手，而另一隻手環抱在我的腰上，猛地將我向他那邊拉去，然後躺在他的懷裏。
由於剛才一嚇，手腳有點抖，我遲遲沒有離開他懷中，靜靜地躺在他身上。
“你沒事吧！”
“-----”我沒有說話，只是把頭埋在他胸前，能聽到他胸膛裏有點心跳的感覺，雖然月光照著，不是很明顯，但我可以肯定，他的眼睛從頭到尾一步也沒有離開過我，好像一點生氣的動機也沒有。這畫面和15年前那畫面可以說是相同的，但只少了笑聲夾雜的氣氛。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。回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臉上有點發燙的感覺，還好是晚上，不然他看到我泛紅的臉，那就糗大了。---- 不對呀！他的手竟然還摟在我的腰上，而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摟著我的肩，此時他好像也覺察到什麼，立刻鬆開手-----
“那個---”我們倆同時開口想說話，但又同時停了下來。
“你先說吧！”他的語氣很平緩道。
“還是你先說吧！”其實我現在也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“哦---那個----上次那件事----”第一次聽到他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。
“上次那件事。哦！我差點忘了跟你說聲對不起，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。----”糟了，難道他現在想跟我算上次打他的事嗎？還有剛才的事-----嗚----我死定了啦！
“你先聽我說。”他的語氣還是很平緩，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，反而有點緊張地說：“上次你說過的話，還算數嗎？”
“我說的話，什麼話啊！”我有點詫異地看著他說。
“當時，我不是很清醒，但耳邊還聽見有一個女孩在我身邊哭。”他該不會是想趕我走吧！現在才想起來，我當時心急才說出那樣的傻話：‘我不要你死，如果你醒來的話，要我做什麼都行，或是讓我走不要在你眼裏出現都行----’。
“你的意思我明白，我會遵守諾言的。”我幾乎是用逼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，當我說完轉身便想離開。突然他莫名其妙的抓住我的手，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看出他那雙深情的眼眶含著淚珠。
“我不要你走，你不是說等我醒來，要為我做任何事嗎？現在我已經沒事了。”天南你知道聽到這樣的話，我心理有多高興嗎？可是我不能，真的不能。
“對不起！我不能。但我會遵守諾言。我會離開的。”這不是很好的機會嗎？我為什麼要憂慮，直接投入他的懷抱不正是我想的嗎？
“離開，---不—我說了，我不要你走。”沒想到他好像怕我走掉，馬上把我攬入懷中，緊緊地抱著我說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？為了安琪，對嗎？---其實我跟安琪----”他好像想說什麼，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下去。我也知道我沒有理由靠在他懷裏，於是我馬上推開他說：“就算是為了安琪，為了我，為了你，讓我們大家都好過點---我不想當第三者，況且安琪是我的好朋友，我不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。”
“我現在什麼都不管，我只要問你一句話，你愛不愛我----”
“對不起！我-----我沒有愛過你，從來都沒有。”我不敢抬頭看著他說，只有低下頭，才能讓黑暗把我淚水給埋沒掉。
“我不相信，一點點也沒有嗎？你告訴我，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，是不是。”天南狠狠地抓住我的胳膊。
“你別那麼幼稚了，天南，這不像你。”我這是在說什麼。
“幼稚，哼---因為你，我才變成這樣的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愛上你—愛上你。”
“對不起----”
然後把他一個人扔在像被黑暗吞食的地獄之中，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，但是眼前的事，我不能傷害安琪-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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